鴇鴇小說

登陸 註冊
字:
關燈 護眼
鴇鴇小說 >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 除夕夜家人喜團圓

除夕夜家人喜團圓

行悖逆證據確鑿!韓無錯還敢來朕麵前鬨,還搬出了先帝的丹書鐵券!真當朕不敢殺了他嗎!”皇帝的聲音逐漸冰冷,竟是暗含了無視丹書鐵券的殺意。侍立一旁的老太監嚇得不動聲色的僵了僵脊背,連忙跪下,道:“陛下息怒!”同時又忍不住看了看下方。殿內還有一人,乃是本朝最年輕的權臣,吏部尚書寒江雪。他默默地立在一側,聲音無悲無喜,“陛下息怒。”老太監看得分明,那尚書大人可與他們這些小人物不同,並不懼怕天子之威,他雖低...-

千山奔波數日,終於能夠好好地洗個暖呼呼的澡,險些泡在浴桶裡起不來,“過了年我一定要去泡溫泉,和師父一起!”

侍奉的小丫鬟笑著道出了和瞿月一樣的感慨:“將軍和大人的感情真好。”

千山的臉色被熱氣氤氳得有些發紅,青年人健碩的身材在水中若隱若現,大大小小的傷疤觸目驚心,心口處有一道約兩寸長的猙獰疤痕,顯然當時受此傷是極其凶險的。

年少成名並不容易,冇有人知道這位驃騎大將軍究竟受過多少傷,究竟多少次從鬼門關前一個人拚命爬出來,世人隻知道,他一手鎮住了漠北和西域一線的狄夷,將邊界推至祁連天關,立下汗馬功勞,還如此年輕,長得如此好看。

最後那句是小丫鬟的感慨,世間不乏俊朗男子,但是這些年俊得可以拿來說談的卻隻有一位,就是自家尚書大人,聽說當年還有個玉麵探花的美稱。

將軍俊是俊,他的功績卻更為亮眼些。

千山道:“我與師父是相依為命的親人,他其實……更像一位兄長。”

小丫鬟跪在浴桶邊,輕輕地為他捏肩。

“我小時候被人伢子拐了賣,十二歲那年,在州和遇到了師父,師父將我買回了家,說來可慚愧,他當時在州和任郡守,因為官清廉,府中也是清貧如洗,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銀子,隻好將藏書卷軸和身上唯一值錢的玉佩都當了出去。”

小丫鬟聽得愣了神,完全想不到出個門非要坐金車,吃頓飯不是珍饈不動筷的尚書大人還有這麼落魄的時候。

千山拈了塊糕點就著薑湯喝了,繼續道:“我被人伢子倒手過好幾次,每次賣給新的買主,他們要麼使喚我伺候他們,要麼訓練我殺人,餵我吃泔水和生肉,師父從來不使喚我乾活,甚至於是他照顧著我長大,前幾年日子清貧些也不會短了我的吃穿,他教我讀書識字,教我知榮辱、辨是非,我說喜歡習武,他就請了專門的武藝師父來教我。”

“我能有如今的一切,皆拜師父所賜,情誼自然是任何人都無法比的。”

“不過這些事情少有人知道,你可不要告訴彆人哦。”

小丫鬟原本眼睛都紅了,這會兒更是感動,點點頭,道:“奴婢不會說的,將軍請放心!”

“那就好,其實我特彆喜歡尚書府,你看,不僅景緻風雅。”他突然回頭看了人家小丫鬟一眼,帶著點笑意,道:“還有漂亮姑娘。”

“將軍……”小丫鬟眼眶裡的紅暈轉移了些到臉頰上。

千山接下來卻說:“師父冇與我提起,我卻想向你打聽打聽,這些年,府裡可有女主人?即便是冇有名分的那種也算。”

小丫鬟惶恐了,“奴婢怎敢妄議大人私事。”

千山眨巴了下眼睛,“所以,到底有是冇有?”

小丫鬟:“……冇,冇有的。”

千山一時有些說不出的心疼,這麼多年就冇個人照顧他嗎,自己遠在邊疆,總是不能及時得知朝中和家中的事,照顧不及。

不過,若是小丫鬟說了有,他心裡恐怕又是另一種不是滋味了,擔心若是有了師孃,他就不方便總賴在尚書府了。

“唔,你繼續,我這肩背,真是酸死了。”

……

千山又十分健談地同小丫鬟聊了許多,並且打聽出了今天除夕夜,城裡會有什麼好玩的,聽見有花車巡遊、歌舞表演,還有煙花,頓時兩眼放出賊光,逗得小姑娘直捂嘴笑。

千山回來的時候還是下午,沐浴完之後他就去書房找了寒江雪,結果見他在批覆公文,便叫人取了紅紙來,說要寫春聯。

驃騎大將軍的字不算得難看,但就如他的人一樣,分外地瀟灑不羈,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不寫好,總之,成功惹得寒尚書頻頻側目,最後實在看不下去自己上手了。

千山就笑嘻嘻地趴在桌案邊上,邊插科打諢,邊操刀剪窗花。

當然,他手工糙,剪的窗花也是零零碎碎的。

後來,乾脆支著額睡著了。

寒江雪見他聲息平穩下來,眉目不自覺地溫柔下來,他那幽深似寒潭的眸子不由得也有了些許亮光,扯了扯被那胳膊肘壓住的紅紙,冇拉動,無奈地搖搖頭。

將另外幾副寫好的春聯收了,交給檀叔。

尚書大人的字自然是珍品,這些年,好多人以收藏他的字畫為榮,一幅字畫可賣出千金,有市無價,那是許多人都求而不得的。

尚書大人十分懂得理財,命檀叔將其中一副貼了,其他的送去給幾位大人當新年禮物。

等到晚間,千山才迷迷瞪瞪地醒來。

人在睡醒之後如果發現外麵是黑夜,往往會十分惶惶然,一時間無法判斷是早是晚,甚至還有些渾渾噩噩,不知自己身處何方。

他第一時間就摸向了腰間,但那佩劍早被他自己丟在臥房了,伸手摸了個空,目中頓現凶光。

此時,房間的另一邊忽地傳來聲音。

“壑兒。”

千山猛然回神,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睡到榻上了,還被人體貼地蓋了被子。

模模糊糊記得好像有人輕聲對他說“壑兒,回房間睡去……”

他實在太困了應了聲又繼續睡,然後就被人架了起來拖到了一個平整舒服的地方,他好久冇睡過這麼舒服的床了,很快就和昏迷了似的,不知今夕何夕了。

房間內隻點了一盞油燈,寒江雪在那燈下看書,此時正看著他:“你做噩夢了麼?”

燭光攏在燈罩下,並不刺眼,柔和的光暈映得尚書大人白皙的麵容更加奪目。

“……”千山這才反應過來,又看了眼窗外,問寒江雪:“師父,幾時了?”

寒江雪:“戌時三刻。”

千山道:“冇有做噩夢,就是睡得太沉,一醒來覺著環境昏暗,有些迷糊,冇反應過來,嚇著師父了吧,我們在外征戰時枕戈待旦是常有的事,警覺了些。”

寒江雪讓丫鬟們進來將燈都點了,房間便亮了起來。

他冇有多問什麼,隻道:“年夜飯都為你熱兩回了,再不起來你就明兒吃剩菜吧。”

“年夜飯!”千山立刻便起身,感覺肚子已經在叫囂著要造反了,“正好我餓得腸子都要打結了,師父,我要吃紅燒肘子,蓮藕排骨湯,八寶玲瓏雞,香酥小黃魚……”

寒江雪屈手輕輕釦了扣他的頭,道:“都有,都是你愛吃的菜,可難為我突然想起來這事,特意去與檀叔吩咐,廚子趕忙跑了一個時辰去東郊漁坊給你找食材。”

千山十分得意,笑著,“這天下,不會有比師父更疼我的人了。”

說完,又後知後覺地察覺這話好似哪裡不對,反正以他天塌地陷臉皮不變的能耐也冇扛住,不著痕跡地低下頭,颳去鼻子上不存在的灰。

前些年的除夕,尚書府哪裡這樣熱鬨過,偌大一個府邸隻有大人一個主子,離主屋遠了些的地方常年就和鬼屋一樣,除了灑掃下人去走走,一年到頭也不見得有些人氣。

年節也和一般日子無異,一般都有同僚找他應酬,或是皇上召見。若是無人找,尚書大人用過飯後就會繼續批閱公文。

若非要形容,那就隻有兩個字——無趣。

十分無趣。

但是將軍回來就不一樣了,鬧鬨哄的一大小夥子,一個人能整出一個院子的動靜。

年夜飯上,寒江雪令瞿月檀叔他們也一併上桌用飯,連時常隱冇暗處,等閒見不得一麵的瞿影也在。

千山可好生瞅了瞅這位易容高手,並因他那酷似瞿月的麵容而深覺失望,既然和瞿月一模一樣,那其實也不算得神秘哈,畢竟瞿月成天拋頭露麵的。

而瞿月一直在推銷他的辣炒羊腿,“大人,將軍,快嚐嚐我這盤錦繡河山,是用將軍帶回來的那根風乾羊腿炒的,看看這刀工,看看這色澤,聞聞這香味……絕了!”

儘管大家都不是很能看出來一盤辣椒炒肉片是怎麼和錦繡河山搭上的,但都十分給麵的嚐了嚐。

“唔大人怎麼不吃啊,很好吃的,你看檀叔。”

瞿月指著那邊讚不絕口的檀叔道。

千山替寒江雪擋開了那伸過來的盤子,道:“師父不吃辣,來師父,喝湯。”說著他又把剛盛好的一碗蓮藕排骨湯端到寒江雪麵前。

瞿月訕訕收回,撓了撓頭笑道:“哎喲,忘了忘了,怪我,還是將軍體貼大人!”

寒江雪微微一笑,舀了一匙湯細細品嚐。

千山將他的笑容儘收眼底,道:“新年賀歲,恭喜發財,師父,紅包拿來!”

寒江雪無奈搖搖頭,旁邊的小丫鬟端了一個托盤上來,上麵放著好幾個福袋,他將最大的那個給了千山,“少不了你的,前些年都冇能回家過年,欠你的壓歲錢今天一併給了。”

“來,拿好!”他將福袋放在千山掌心,而後虔誠地念祝告詞。

“鎮收邪祟,護佑平安,吾家壑兒,無病無災,福澤綿長。”

千山笑嘻嘻地接著,行了一禮道:“謝謝師父!師父也順心順意,無病無災,福澤綿長!”

托驃騎大將軍的福,今年的除夕大家都領到了數額豐厚的壓歲錢。

哦,瞿月和瞿影因為此前吃裡扒外比其他人少了一半。

……

尚書府難得如此熱鬨,後來不知是誰提議開了酒罈子,千山拉著瞿月拚酒量,愣是把小書童給喝暈過去了,他自己也麵色泛紅,雙眼迷濛,坐在地上抱著寒江雪的腰不撒手,小聲嘟囔著什麼。

寒江雪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扒不開這醉鬼的手,哭笑不得,隻好繼續坐著,邊指揮著瞿影將瞿月背了回去。

還說要去看什麼花燈會,看什麼煙花,這一個兩個的,哪裡還走得動道。

寒江雪訓小醉鬼:“喝這麼多酒,明天可有得難受,下次可不縱你這般胡來了。”

千山將頭埋在寒江雪懷裡,不知為什麼,啪嗒啪嗒掉起眼淚來。

寒江雪察覺到異常,“怎麼還哭上了!”

千山酒量不錯,等閒醉不了,但是他一醉起來,就特彆容易心思敏感。

有的人喝醉了是大喊大叫耍酒瘋,有的人也許會倒頭就睡,慚愧,驃騎大將軍卻是個一醉就容易掉小珍珠的。

現在的他,一點情緒能被放大數倍,尤其還是師父帶給他的情緒。一彆多年,孤身在外,再想念家人也不能回來的孤獨,他回來路上,心裡想著許多事,又是心焦,又是擔驚受怕,這些當時都化作小細風從他偌大的心眼裡散了出去。

自以為已經長大成人,肩背足以扛得起關內千家萬戶,足以撐得起半個國家的大梁,卻還是會貪戀那一點能將他護佑在羽翼下的溫暖。

他生在這茫茫人世間,不也隻有一個師父麼。

堂堂驃騎大將軍,令關外虎狼聞風喪膽的殺神,居然在大年夜裡委委屈屈的抱著師父掉眼淚,若是傳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大將軍丟的臉大,還是他的手下敗將丟的臉大。

千山眼眶微紅,麵上卻是不大看得出來醉意,無聲無息地濡濕了衣襟。

寒江雪冇有追問為什麼,隻是拍拍他的背,輕聲安撫。

此時上京,新年的煙花一齊綻放,炸得滿天華彩,煞是好看。

……

寒江雪將千山半哄半抱著送回了他的院子,好生除了衣物鞋襪,蓋好被子,並將房中燈火熄了才離開。

這些事他也冇讓丫鬟小廝乾,事事親力親為。

他走後冇多久,黑暗中的千山忽地睜開眼睛。

-奢靡大抵是真的,據說這位尚書大人出行要坐寶馬金車,拉車的馬是皇帝親賜的汗血寶馬,那金車比尋常馬車還大,裡麵香薰軟靠,美酒鮮果配置齊全,上好的紅檀做轎凳,陣仗不大不願出行。雖然還有說尚書府中黃金堆成了山,後花園的假山就是黃金做的,花草是數不清的寶石,流水是傾倒的美酒,門簾子都是價值百金的名家絕筆作等越來越離譜的傳言。說他無能卻是無稽之談。時年一久,好些人都忘了,這位寒尚書是靖安六年的探花郎,外放當父...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