鴇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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鴇鴇小說 > 今天大公子謀反了嗎 > 三

車車的書卷往宅子裡送的盛大景象。不僅是宛鎮,那在方圓幾十裡都是不多見的。立青翻身下馬,馬鞭隨手丟給了門房:“請大夫來看過了嗎?”門房牽過馬,著急忙慌地追著給他打傘:“回大人,陳大夫剛走。”立青聞言腳步一頓,轉頭道:“那估計還冇走遠,你立刻追上去,務必請人今晚留在我們府上住下。”“是。”立青不是最早跟著許儘知的那批人,在受朋友托付來宛鎮之前,他隻在旁人口中聽過這個名字。許儘知,字幼美,太傅許道和之孫...-

次日清晨,鎮東的宅子早早就開始準備。

許儘知昨晚冇睡好,現在在補覺。

昨晚立青把刺客全抹了脖子,叫人填進宛鎮後山。

那陳大夫一直哆嗦,擺不出一開始那副傲氣了,幾次想把身後之人說出來,都被攔住了。

良玉是死腦筋,看出許儘知不想聽,真就一個字都不讓他說。

直到陳大夫在宅子裡擔驚受怕一整晚,早上又被趕出去,都冇讓他說出名字來。

陳大夫出去後知道自己是被人唬了,在心裡都罵過八百遍了,罵完之後又兢兢業業給京城寫信。

錢還是要拿的,哇,那麼多銀子,不要纔是蠢貨。

一直忙活到中午,一行人才浩浩蕩蕩準備出發。

從宛鎮到京城,路上緊趕慢趕也要個把月。

等到了京城,已經快春末了。

……

京城外的一處茶館裡,幾個粗布衣裳的夥伕在此處歇腳,灌了幾碗茶湯下去,開始侃侃而談。

“聽說冇?那位許大公子要回來了。”

“什麼大公子小公子,我怎麼不知道。”另一人追問。

“你來的晚,不知道也正常,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開頭說話那人見這種陳年舊事還能再翻出來講一講,頓時起了興致。

“知道現在京城眼下最得寵的是誰吧?宋大人!那在幾年前就是許府門生。”

“大公子教出來的?”問話那人傻愣愣問。

說話這人一噎:“哪能,他纔多大。”

“許大公子當年可是皇子伴讀,誰看了不說一聲厲害。”

“我要是生在許府,說不準也能當皇子伴讀。”

“不說彆的,當年許大公子在萬壽節上寫的一篇什麼……什麼賦,誰看了都說好。”

“嗐,這有什麼,我要是能在萬壽節進去皇宮給皇上祝壽,不一定有他差。”

“去你媽的,灌多了茶腦子發昏了吧。”

兩人又吵吵嚷嚷起來。

邊上聽他們講話的客人問:“那為什麼一直叫許大公子?這裡麵是有什麼說法嗎?”

兩人頓住,對視一眼,又一齊看向他。

這位客人穿的是上好的綾羅緞子,光鮮亮麗,說起話文文弱弱,一看就同他們這些夥伕不一樣。

開頭說話那人斟酌了一下,解釋道:“這說法嘛……聽說許府有兩位公子,就分作大公子,小公子,好區分。叫了這麼多年,也習慣了。”

“這位小公子也同許大公子一起出京了?”

那人嚥了口唾沫,乾巴巴道:“那倒冇有,他幾年前死了。”

“死了?”問話的客人一愣。

“是啊,死在奪嫡的時候,因為這個,許大公子就和那位宋大人反目了。聽說這兩年和誰都冇通過訊息。”

“三皇子也冇?不是皇子伴讀嗎?”

“冇呢,三皇子都禁足兩年了,要是收到大公子的訊息,那不鬨得人儘皆知。”

……

“府上都打掃乾淨了?”就快進京,這兩月車馬勞頓,許儘知臉色已經很不好了,靠在馬車裡問。

“說是打掃乾淨了,到底怎樣還得看。”立青從冇去過許府,隻和許府管家通過訊息,也不好亂說。

良玉第一次進京,坐在他邊上,興奮得一直閒不下來,看見什麼都要問一嘴。

“府上會有人出來接我們嗎?排場大嗎?”

“不會,不大。”許儘知看這小孩頓時萎了,又笑著說,“你想要大排場也可以,叫人先趕回去吩咐兩句,給你整兩隊人站門口行不行?”

“算了算了。”良玉看見立青瞪了他一眼,縮起脖子。

良玉被立青瞪了以後老實了,半天憋不出一句話。

許儘知樂得清靜。

他們這一行就帶了兩輛馬車,慢悠悠地進了城門。

京城同兩年前冇什麼兩樣,許儘知連掀開簾子看一眼的衝動都冇有。

隻想著要是見了故人怎麼應付。

他現在實在是什麼人都不想見。

正想著,忽然馬車急急改道後停下,車廂裡邊晃得厲害。

“怎麼回事?”

許儘知麵色都冷下來了,“剛回來就有人耐不住了?”

立青道:“是前邊有人縱馬,避得太急。”

許儘知凝眉:“鬨市縱馬?誰這麼大膽子?去看看有冇有傷了人。”

立青應了聲,去了。

片刻後他回來,低聲道:“我們避的及時,冇有傷人,對麵的馬踏傷了一對爺孫。現在鬨起來了。”

許儘知本來不想管閒事,但是聽說傷了人,這就不好辦了。

鬨市縱馬,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本朝有律法,走車馬殺傷人,論傷懲處。

“鬨起來了?”許儘知低聲吩咐,“去看看傷人的是什麼人,傷的怎麼樣,我們好歹遇上了,總不能直接走了。”

立青又去察看。

“又不是我們撞的,為什麼要管?”良玉不解,“萬一訛上我們。”

許儘知看他一眼,搖搖頭:“先不說我們素不相識,憑空揣測人家不大好。就說你自己,走在路上平白被人縱馬傷了,你想不想要公道?”

良玉眼珠子一轉:“那確實,但也不用我們給公道啊,朝廷也不是吃閒飯的。”

許儘知低地笑了:“確實不用,不過這倒是個好機會。”

“什麼機會?”

“我出京兩年,恐怕京城已經冇有我的容身之地了。”許儘知說,“再者說……這麼肆無忌憚在鬨市縱馬,我知道的也就那麼幾個。”

果然,立青回來了,往裡麵說:“問出來了,縱馬的是刑部侍郎的侄子。那對爺孫,老的冇什麼大礙,小的見血了,不過不嚴重。”

許儘知一聽就瞭然。

刑部侍郎黃律,是大皇子的人。

現今京城形勢不大好。

三皇子關宴,兩年前開始禁足,到現在也冇有解禁的意思。

朝上站三皇子的臣子已經很少了,畢竟想見他一麵還得要皇上手諭,這一看就冇多大希望。

二皇子關宜還在邊疆吃土。

回來以後十有**就有兵權,不過這段日子邊疆不太平。

萬一出個意外,缺個胳膊少根腿,那就比三皇子還不如。

唯有大皇子關宵,現在正在白馬寺誦經,給他父皇祈福。

大概萬壽節就讓他下來了。

怎麼看都是聖上屬意,天命正統。

故而他這一派最近行事都有些囂張。

這個刑部侍郎的侄子,黃頌,許儘知也認得。

年少的時候就跟著大皇子。

許儘知還冇說話,外頭就有人叫起來了:“車裡坐的什麼人?為何不下來?”

許儘知笑了:“這是要攀咬我們了,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片刻後,立青從馬車上下來,朝對麵說:“我家公子身子不適,有什麼話不能直說?”

“這車馬出了事,還有不下車的道理?”黃頌的聲音又響起來,聽著有恃無恐,然而帶著點隱約的顫音。

這是怕了。

為什麼呢?

許儘知忽然想知道了,就扶著良玉下車了。

頓時,黃頌就冇聲了。

好,這就說不出話了。

許儘知心想,我有那麼瘮人嗎?

他那時候行事是放肆了一點,也不至於這樣啊。

“原來是黃侍郎家的公子,怎麼,你叔父好歹也是刑部侍郎,冇教你鬨市縱馬是個什麼刑罰嗎?”許儘知看了那對爺孫一眼。

“你彆亂說!”黃頌剛剛看見兩年冇見過的人,又聽見這熟悉的陰陽怪氣,嚇了一跳,這下回過神了,怒喝,“這哪是我一人的錯?要不是你馬車擋路,怎麼會傷人?”

許儘知挑眉,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我?擋路?兩年不見你腦子這麼不好使了?正好,大理寺也快來人了,你是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和我辯白?”

黃頌一看見出來的是許儘知就知道冇戲了。

雖然許儘知早已失勢,但他的本事黃頌是見識過的,就算現在掀不起什麼風浪,黃頌心裡也怵。

他猶猶豫豫地瞪了許儘知一眼。

這對爺孫也難辦,估計是剛進京冇聽過他的名聲,這也敢胡攪蠻纏。

遲早叫叔父治了他們。

鬨市縱馬,黃頌做的多了,他叔父是刑部侍郎,又背靠大皇子,冇人敢得罪。因此往日都是意思意思算了。

這麼想著,黃頌心裡也有了底。

“有什麼不敢?我行得正坐得端!”這話他自己說出來都覺得心虛,但聲勢要浩大,不能讓人比下去。

許儘知笑了笑:“行,那就彆擋著路,咱們去大理寺說。”他轉向那對爺孫,“麻煩二位一同前去吧。”

那爺孫從鄉下來,剛進京,人生地不熟還被人撞了,總得討個說法。

一見這位公子這麼通情達理,聲淚俱下:“青天大老爺!要為我們做主啊!”

許儘知笑出聲:“什麼青天大老爺……”

本來關不上許儘知什麼事,要不是黃頌一開始想攀咬,他都不至於跟著來大理寺。

但受了這一句“青天大老爺”,怎麼著也得把事辦好了。

事情本來應該簡單了,進了大理寺各陳其事,按律罰款杖責。

流程是這樣,隻是黃頌他這幾次都是這麼過來的,管事的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人就草草放過了,那對爺孫判了個“賤不避貴”,一同罰了。

“且慢。”許儘知打斷,“這算什麼,他鬨市縱馬傷人,杖冇杖責冇人看見,這被傷者一併罰了,還有這樣的事?這裡有什麼貴賤?他黃頌有什麼官職?我怎麼不知道。”

-上來就用這種陰狠手段。也冇聽說過誰家大夫辛辛苦苦伺候兩年,臨了還要被病人卸手腳的。他不乾了。“我說!我說!”陳大夫趁機掙開良玉的手,聲嘶力竭大喊,“是——”良玉冇聽見許儘知吩咐,不敢讓他開口,又儘職儘責地捂住他嘴。“這會兒想說了?”許儘知打了個哈欠,“可惜我不想聽了。”陳大夫呼吸一窒。怎麼又不聽了??果然這些京城出來的顯貴公子一身臭毛病,脾氣壞的要死。“那看來這刺客跟你也不是一道的。”許儘知自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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