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述毫不客氣地翹著腳坐在主位上,用手撥弄著桌上金鑲玉扣的花瓶,略帶打量的眼神看得呂昌平心中一跳,“你這庭院雅緻得很,物件倒是有些落俗了”,呂昌平哪裡不知,他這是在故意敲打自己呢,半年前宛州州府被調任進京,明麵上看著是升官發財,暗地裡這權可不是被削了一丁半點,這全是攝政王的手筆,就為了給自己的親朋黨羽挪位置呢。宛州城是小,也偏遠,可就是這麼一處地方偏偏占據了西北糧馬道和絲帛商道的重要點位,呂昌平上任還不到半年,這期間搜刮的油水都夠平常人家好幾年的生活開支了,“是是,大人高雅,下官不敢類比”,隨即轉頭微喝道,“來人,把這花瓶給夫人送到房間裡去,這女人家的東西也好放在檯麵上,告訴夫人,以後孃家帶來的東西就放在自個院子裡欣賞就好,冇得放在外麵落了俗套”。